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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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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世

眼看著兩人朝寺外走著, 身側少年清潤的聲音落在耳邊。

祁宴提醒她,“林姑娘,咱們也走吧?”

沈靈書這才收回視線, 對上祁宴偏過來的目光, 她低低垂頭,唇邊軟糯應了聲。

兩人並肩走著, 祁宴時不時側首與她交談著。

“林姑娘,你和剛剛那位祁大人相熟嗎?”

沈靈書一怔,不明白祁宴想從她這裏打聽些什麽。

祁宴是祁國皇室,接待, 隨侍的都是鴻臚寺卿, 尚書省禮部主客郎中的事兒,祁大人與祁宴並無往來, 何以祁宴對一朝轄管邢獄的大理寺卿這般探底?

沈靈書便只得敷衍答他,“臣女久居府中, 與祁大人並無交情。”

祁宴看著她含糊其辭的樣子, 眼尾稍擡,心中略略有數,裝若無意道,

“聽聞祁大人只參加過一次科考便當上了狀元郎,只是他中狀元那年已年二十有八, 按照他的天資,一次就中,豈會這般年級才及第, 怎麽也應該十幾歲就科考中榜了。而且他曾受過重創, 被前妻的父親照顧了幾年養病,他因何受傷, 何等家世來歷,這也無從得知。”

沈靈書停住了腳步,平靜望向他,“二殿下究竟想說什麽?”

祁宴嘴角扯了扯,眼底隱隱笑意,“林姑娘不必如此防著我,本殿只是看祁大人年紀輕輕便位列三品,是天子近臣,又生得儀表堂堂,想替三妹妹打聽打聽罷了。”

“祁國公主?”沈靈書杏眸有些驚訝。

祁宴頷首,“小妹祁婉隨我提前來了上京,朱雀大街上遙遙一見,小妹對那位祁大人,十分傾心。”

沈靈書小手顫了顫,那月菱姐姐怎麽辦?

大鄴嫡公主對上祁國公主,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。

是該說祁大人搶手吶,還是搶手吶……

陸執走到馬車前,讓淩霄扶林窈先上馬車,目光隨意看向後邊,這一看,眼色徹底沈了下去。

祁宴低著頭,小姑娘微微仰起頭與他對視,兩個人不知道說到哪裏,幹脆站在原地不動繼續說,一副相見恨晚之感。

沈靈書心中遲疑著,她回去後要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月菱姐姐。

姐姐和祁大人的婚事雖得了聖人允準,可為了姐姐清譽到底還是沒傳揚出來,才讓祁國公主誤會。這若是兩國朝見時,祁宴大大方方提出來,那為著兩國和氣,聖人是應還是不應?

不成,這絕對不成。

“殿下,還請快些走吧。”沈靈書說完這句話便覺得身側有股陰惻惻的風,手腕被一股蠻力拽了過去。

她嬌呼一聲,吃痛擡頭,卻看見陸執那張俊朗,陰沈的臉。

“太子殿下。”她唇邊輕喃出聲,隨後視線繞過他,“林窈妹妹呢?”

陸執眼瞼微垂,幾乎咬牙,“上車。”

沈靈書掙紮著想抽出自己的手,可卻無濟於事,她目光四處看向周遭,有些心虛,小聲道,“殿下,松開。”

陸執冷冷道,“不想更多人看見就隨孤上馬車。”

沈靈書頓時老實了,埋著頭,不去看他慍怒冷冰的神色,身子乖順的跟他上了馬車。

祁宴對著兩人的背影,眉宇閃過一絲促狹之色。

他離得近,自然看見了太子眼中的占有欲。同為男子,這等情愫他不會不知。

只是聽陸運說,與太子有婚約的是馬車那位林三姑娘,可怎麽看著,太子喜歡的也是林二。

這大鄴的風氣,竟這麽亂?

不過他此行已頗有收獲,只待揭開謎底那一刻。

尋覓了多年,兩年後他再度折返回來,怎麽也不可能放棄,即便這答案要他交換,去付出一些昂貴的代價!

馬車上,太子一言不發,只閉眼靠向身後軟枕,閉目養神。

沈靈書局促的坐在他身邊,杏眸時不時瞥著他,咬著唇,有些不安。

她小手時不時勾著衣袖,交纏彎繞。

衣料窸窸窣窣的聲音聽得陸執微微皺眉。

沈靈書頓時停下了動作,她知道他喜靜,也知道他滿身傷痕,隱隱作痛,很累很累,她不應該再惹他不悅了。

女郎乖順的挪開了剛貼過去的身子,靜靜靠著馬車另一邊,杏眸出神的盯著窗外。

看著看著,心頭湧過一絲委屈。

她明明是聽祁宴說正事,甚至還聽到了一些消息。她沒有一絲越矩,更沒有對陸執生出一點不臣之心。

她低頭看著自己紅了一圈的手腕,想起他在祁宴面前不由分說的專橫樣子,眼淚便不爭氣的落了下去,“吧嗒”一聲砸在手背上,迸濺成幾瓣。

經歷了很多事兒,她以為她的心境已經很堅強了,可在陸執面前,眼前兩人相顧無言的樣子,仍能教她委屈落淚。

小姑娘咽了咽喉嚨,想試圖憋回去,可越是這樣她越是難過,淚水爭先恐後的往出流,視線模糊成一片,她也不敢擡手擦,怕旁邊的人看見笑話她。

可那又輕又細的啜泣聲還是引得男人睜開眼睛。

陸執瞥見小姑娘脆弱起伏的肩膀,哭腫的杏眸,某些壓抑的破碎聲,他嘆了口氣,手臂將那細軟的腰肢撈了回來。

男人熟悉的龍涎香混雜著淡淡體溫將她包裹,可沈靈書卻越哭越兇,埋著頭掉眼淚。

“怎麽哭成這個樣子。”低啞疲憊的嗓音帶著溫聲的哄,是陸執少有顯露的柔情。

沈靈書別過臉頰,難過的蹙起黛眉。

陸執將人摟在懷中,修長分明的指節輕輕拍著她纖弱的脊背,溫聲道,“好了,是孤不好。”

他終於舍得哄自己。

沈靈書心頭的委屈消散了些,可仍舊不肯放過男人,悶悶的聲音可憐兒見的,“殿下是太子,太子怎會不好?”

陸執下頜貼近了些,高挺的鼻梁不可避免的陷入她的頸窩中,小姑娘身上的氣味鉆入他鼻中,香馥誘人。

“裊裊。”他啞聲喚。

低沈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祈求的意味。

沈靈書擦了擦眼淚,別過臉頰,卻被兩根手指捏著下巴,下一瞬,那薄唇便咬了上來。

陸執吻的很重,頃刻便掠奪了她所有的呼吸,她的身子誠實的癱軟在他懷中,任那修長的指節撩開了腰肢上的細帶。

冰涼似玉,小姑娘忍不住雙褪發顫,柔夷連推她胸膛的力氣都沒了。

時而緩慢,時而急促,她羞澀想去阻擋那作惡的手,卻被他另一大掌將雙手縛在腰後,身子失衡,摔在了身後松軟的墊子上。

微風徐徐,時不時撩開車簾一角,車廂內的光線忽明忽暗,帶著撩人的暗示。

沈靈書紅唇微腫,“不行。”

橙色的日光落在她淩亂的發絲上,衣襟松垮,露出雪白纖細的鎖骨,上邊還被惡意的擦過一抹緋紅。

這聲甜啞的拒絕,怎麽看,都像在邀約。

這具雪白松軟,背過雙手的嬌.體看得陸執心潮澎湃,手臂上青筋凸.起。

試問,獵人看見獵物,哪有放過的道理。

“那裊裊還氣麽?”他吐息幽微,眼底深邃,指節清淺,放慢了速度。

沈靈書輕咬著唇,壓著嗓眼裏呼之欲出的嬌.音,顫顫搖頭,“不氣了。”

“不氣了?”他微微挑眉,動作粗重了些,沈靈書頓時呼吸一緊,下意識夾.住。

她瞳孔璀璨,漂亮的不像話,比如三年前的青澀,增添了分恰到好處的嫵媚,教人望著她的眼睛時,難免沈醉。

陸執同她對視了幾息,便控制不住低頭去吻她的唇,“可我還氣著。”

他環住她的腰,肆意揉搓著,又緊緊桎梏住腰間軟肉,看著她通紅t的小臉,毫不客氣的狠狠掐了兩下。

情到深處,沈靈書小手攥緊他的衣角,如花瓣的指節緊緊蜷曲著,又驟然松開。

浪潮餘韻,令她咬唇忍不住發抖,脆弱的可憐。

陸執撫摸著她微微發顫的肩膀,聽到耳邊細碎的破.吟,略不滿將她狠狠摟緊,“還跟他說話麽,嗯?”

男人力氣很重,她覺得她身子都快被他揉碎了,心跳快得她只能張唇費力喘息著,斷斷續續軟.吟道,“不……不會了。”

陸執唇角揚起笑容,惡劣又迷人,“裊裊,馬車不隔音,你小點聲。”

沈靈書又羞又臊,慌忙捂著唇,將小臉埋在他頸間,悶悶的罵了句,“壞蛋。”

陸執毫不吝惜的照單全收了,說他壞,他也認了。

失去裊裊的三年裏,他改了許多,怕傷到她,怕被厭惡。

只是看見她和祁宴那樣親密的交談,他克制不住的便想發瘋。

兩人各自平覆著心跳沈思著,車廂外傳來淩霄的聲音,“殿下,相府快到了。”

沈靈書急忙擡頭,“殿下,我想進宮。”

“哦?”

陸執挑眉,玩味道,“東宮?”

男人輕佻疏離的眼色,桀驁風流的恰到好處,看得沈靈書微微失神,她頓時收回視線,輕音糾正道,“我想見大公主。”

陸執淡淡“嗯”了聲,他也要去找長姐確認一些事情。

“回宮。”太子吩咐道。

淩霄聽到了授意,揮韁的手重新揚了起來。

轔轔之聲再度響起,沈靈書突然想起祁宴的話,她頓時將剛剛所談給陸執覆述了一遍。見陸執沈默,她有些謹慎問道:

“殿下,我總覺得祁宴所謂的替祁國公主探底是幌子,祁大人的來歷,是否和祁國有關?”

陸執把玩著她的素白指節,眼底隱隱浮現出清晰的答案,“孤聽聞,祁國十三年前冊立太子大典時發生謀逆叛亂,冊封禮上,親衛護著那位準太子從密道逃走,自此失蹤,下落不明。”

沈靈書杏眸凝了凝,祁時安,祁宴,他們都姓祁。

大鄴的祁姓更是少之又少,她在江南,上京城中都不曾聽聞。

她忍不住低聲道,“殿下,您是說祁大人……”

“他是祁國失蹤的那位皇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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